与“梅松灰煎粑”一样,新晃特产“梅松苦茶(黑油茶)”一样有着近年的历史。
苦茶,又称黑油茶,何时出现,侗家人吃苦茶(黑油茶)的习惯又从何时开始,作为“梅松苦茶(黑油茶)”的传承人,扶罗镇坪地村的李梅松女士向笔者讲述了从上一代传承人那里继承而来的记忆:
相传,元末民初,新晃吴家始祖吴世万带领家族辞官归隐,进驻沅州晃州驿(今新晃县)。由于当时社会动乱,再加上久旱不雨等天灾,族人缺衣少食,油盐未尽,很多人身上出现浮肿。在经过山间一户人家时,族人发现一位老太用泡黑的树叶在锅中熬汤,汤中放有笋子、红薯等,汤开后舀给儿孙们吃。在她的儿孙身上不仅没有发现饿得浮肿的现象,而且精神还很旺盛。
于是吴氏家族的人赶紧向老人询问树叶的种类和汤的熬制方法,并上报给族长。族长迅速推广至全体族人,大家吃了之后不仅消了肿、解了饥,还振作了精神。由于该树叶是茶叶的一种,且需要腌制发酵变黑后熬汤才有效果,放入油、盐熬汤后,味道鲜美,略带苦味,于是吴家人给取名为“苦茶”;又因为熬汤后,汤汁漆黑,油脂浮在汤表面,又取名为“黑油茶”。吴家迅速把这一消息传递给了结拜世家杨家、姚家和其他姓氏百姓,苦茶(黑油茶)就这样迅速在侗家人中传播开来。苦茶(黑油茶)也成了新晃侗家人度过灾荒饥年的主要食物。
据“梅松苦茶(黑油茶)”的传承人李梅松女士介绍,苦茶既是好吃得侗家美味,也是侗家人勤俭节约的体现。苦茶的食材简单,既不造成粮食的浪费,又保证了营养和口味。苦茶制作容易,先是用猪油、少量米饭、少量山泉水与黑茶叶一起放入侗家传统的灶锅中用柴火小火熬几分钟,然后加水至烧开,再放入米粑、土豆片、干萝卜、红薯块、干豆角、干笋子等五谷杂粮和香赖,然后加柴火至煮熟,盛于碗中,加上炒米、*豆、酸辣子或油辣椒、葱姜蒜等,就成为一碗可口的美味佳肴。
几百年来,侗家人形成了全寨一起吃苦茶的淳朴民风,只要是哪家煮了苦茶,就会邀请左邻右舍和寨上人一起吃,大家一起共同分享那份快乐,这也是侗家左右乡邻增进感情的重要方式。在“梅松苦茶(黑油茶)”的传承人李梅松女士家里,笔者有幸切身体会了一回。
“梅松苦茶(黑油茶)”刚刚在灶锅里煮熟,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让人直咽口水。随着香气的飘散,从传承人家门口经过的侗家乡亲们,有挑水的,有挑红薯的,有挑柴的,有拉板车的,有带孙子玩的,……,纷纷停下脚步,走进灶房、堂屋。李女士笑容满面的将苦茶一碗碗装好,用茶盘恭敬的端给来吃茶的每个乡亲。接着,李女士走到寨子口,向寨里大喊一声:“尖杰咯!(来吃苦茶了)”不一会,寨中的侗家乡亲络绎不绝的上门吃苦茶,好一片和谐幸福的景象!
苦茶是侗家阿哥阿姐自由恋爱的媒人。侗族是恋爱自由的民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侗族地区没有生存的空间。三更之夜,侗寨开始萌动,纳弯(小伙子)、纳耶(姑娘)围着火堂行歌坐夜,或赶坳对歌,日久生情,私订终生。中秋节晚上,有偷月亮菜的游戏。相传古时候,中秋晚上,月宫里的仙女,要降临下界,把甘露洒遍人间。仙女的甘露是无私的,因此,这一夜,人们共享洒有甘露的瓜果蔬菜。姑娘打着花伞,选取心爱之人的园圃,去采摘瓜菜,而不会被人看成是“偷盗”。她们“偷到”后,还要有意地高声叫喊:“喂!你的瓜菜被我扯走了,你到我家去吃苦茶吧!”原来,她们是借助月宫仙女,以吃苦茶为名,传递红线呢。如摘到并蒂的瓜果,表示她们爱情幸福。
悠久厚重的苦茶文化,优雅动听的侗家山歌,甜蜜的自由婚姻,使新晃侗家的水更加清澈灵气,使新晃的山更加巍峨大气,使新晃的人更有才气,使新晃这块热土更加美丽神奇。侗家人与远方的客人聚在一起吃苦茶、喝苦茶、话苦茶。神秘的“梅松苦茶(黑油茶)”,令人流连忘返。
“梅松苦茶(黑油茶)”传承人
吴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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